45.爽完就提裙子赶人

    外面漆黑一片，院中香炉里日夜不熄的巨大香柱幽幽燃烧，一簇红光闪耀。

    谢璟抬手点了床边桌案上的油灯，转头便看见苏莺莺慌忙羞涩地披起衣衫。

    “我出去点灯。”

    门口一盏宫灯不由和尚负责，宫灯亮着，好教夜晚巡逻的武僧知晓香客居住其中，苏莺莺忽庆幸至少没人打扰，不然让人看见她这儿可怎么办。

    她脸上一红，刚刚这样无所顾忌真是羞死人，转念又想到，这里毫无旁人，可不是让这个登徒子欺负死她了么？

    “呀……”腿一软，苏莺莺身子烂泥做的一样，腿间流出的白浊顺着往下淌。

    “莺儿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璟早就等着一把搂住歪倒的美人，她推着固执要出去，却被他干脆整个人抱起。

    “莺儿没力气，愿为佳人效劳。”

    他轻笑着胸膛震动，苏莺莺头枕着，被震得酥麻脸红，谢璟一手稳稳抱着她，一手单手点了灯。

    苏莺莺抬头悄悄看去，被柔和灯光照得男子面庞俊美如玉，难得有些认真神色格外显出超凡脱俗的贵气。

    她的心不可抑止乱跳，手脚乱踢：“放我下来。”

    “夜里无人，我辛苦些又有何妨？”

    苏莺莺今日到此后情绪不高，又经历了激烈欢爱，眉眼间透出一股倦意，她被放置床上，看他提木桶进进出出。

    “哎？你、你……”她坐在床边，好奇看他如何动作。

    谢璟虽是一副公子哥的懒散作派，打水、烧水的事不常做但并没有难处，到底手脚伶俐，屏风后冒出水雾，苏莺莺斥止他不让进去，自己赶快洗了个干净。

    哗啦啦水声激烈响，苏莺莺出来时羞羞答答捂着裹身巾子，做贼一样钻回被窝，生怕再被他捉住。

    抬眼一瞧，谢璟进门时手里拿了两幅闪着金属光泽的箭弩，只有拳头大小，袖珍隐蔽，依旧在窗边布置下这两台暗器机关。

    外面门院口已设下陷阱，若是有不走正门而翻墙的贼子，定是会被阻拦中招。

    女子独身在外的恐惧心思被参透，有这些布置安心许多。

    苏莺莺心里暖意流动，其实他是一个很靠谱的男子……啊不对，呸！他就是个做贼的，才会有防贼的本事。

    她一头钻进被子里，放下帘帐，关上灯罩熄灭灯烛。

    “珩公子，你快请吧，天色已晚，恕不留客。”

    谢璟就她洗剩下半温的水快速洗净，出来便听到她在赶客，颇为委屈对她道：

    “你身子舒爽了便不理人？这样晚了我还能去哪儿？留下来你岂不是安心些。”

    “你！凭你的本事还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么？”

    苏莺莺羞怒地弄出大动静翻了个身，从墙角幽暗灯光中看出美人以都能感受到抗拒和生气的背影对人。

    窗子开了条细缝，晚风幽凉，地蝉鸣叫的声音让人倍感放松，菩提寺偏远，四面皆是深山，半夜山中凉意沁人，若是找不到好地方，可是会受寒的。

    苏莺莺只听到门一响复关上，四下寂静，静得有些让人害怕，那人离去了？

    明明困得很，当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树叶沙沙和蝉鸣在耳中越来越清楚，她仔细听风吹过的破空声。

    若是僧人忘记这儿住进香客忘记巡逻了怎么办，方才水快凉了，珩公子洗得那么仓促，出去外面吹了冷风身体会有事么？

    烛火照清陌生的床顶和空间轮廓，苏莺莺往床里面缩了缩，垂下一行清泪。

    在这时候她忽然很厌恶这破地方，一个人住真害怕，比在家中等待夫君时还要难熬。

    偏偏脑中千万种思绪掠过，越想越睡不着，苏莺莺索性坐起来，披了衣衫出去检查灯烛亮着的么、机关是设置好的么……

    一开门，满院清晖，月下独凭栏的男子斜依，转头看到她颇为惊讶：“睡不着？”

    苏莺莺吃惊道：“珩公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谢璟笑了笑：“我在这儿守两日，等你习惯些再说吧。

    “你……”苏莺莺讷讷道：“不必如此的……”

    她极快反身进了屋，心砰砰乱跳，钻回床上，一闭上眼睛，想到有他在外面，不知怎么这回就睡得又香又甜。

    一觉至天亮，苏莺莺醒来出去时便看到谢璟在摆弄他带来的桃花枝芽，他的脸上洋溢蓬勃朝气，专心修建枝叶，点加清水。

    “后山一谭泉水边生有一片野桃花，要去看看么？”

    “不看。”

    苏莺莺少被男子柔情邀请，下意识慌乱地拒绝，抱着书箱，示意自己是要读书写字的，才不跟他鬼混。

    这么一来二去，谢璟住了五六日，白天鬼魅一样忽然冒出来，晚上在门口守夜，相处之间已是和她说了不少俏皮话，磨得苏莺莺又被讨去几次便宜，猝不及防被他亲了脸、揉了胸。

    他在她即将生气时有分寸地住手，又在她情绪哀怨沉寂下来时逗她笑，那双常瞪着他的眼睛，渐渐会因他的逗弄流露出嗔意。

    谢璟暗暗感叹美人难哄，但也欣喜于她渐渐习惯他的亲近。

    炽烈纯粹的爱慕目光……究竟什么时候能被那样的眼神注视？

    他有耐心等，但有人已经烦躁了。

    寺院，小径上。

    运起轻功飞驰的谢璟提了两壶美酒，被马车上的人拦下。

    轿帘一掀，车厢里的男子身着官袍，与他有张一模一样的脸，冷冷道：“你要偷懒到什么时候？”

    谢璟一拍额头，感慨今日真是倒霉，这么快就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