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书屋 - 经典小说 - 他夜相逢在线阅读 - 空花阳焰

空花阳焰

    

空花阳焰



    “如果世界有末日,我想和你zuoai到死。”

    北方的九月末已经很接近秋天了,虽然枫叶还没红,但是枝叶干枯的速度rou眼可见。

    穿着风衣在候机室,全景玻璃前一架架飞机降落又飞起,行人步履匆匆,有人会相逢有人会离别。

    拿着手机无聊地刷着信息,有朋友的问候,有一些书粉的评论还有催更。坐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手脚冰凉,不自觉地朝手掌哈气,却下一秒与另一个温暖的手掌相贴。

    我的手抖了一下,被握得更紧,“来了?”

    “不是等一会儿就起飞了,肯定要来了。”他答非所问,我也只是笑一笑。

    飞行时间很长,我们的目的地是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度假小岛,跨越南北半球,飞近10个小时,寻找一个休闲之地。

    刚上飞机就昏昏欲睡,我靠在他身上,盖了条毛毯,一闭眼就是梦境,母亲的尖叫、指责,朋友的规劝,还有他的疏离。可是我明明在他的怀里,明明他和我乘坐了同一架飞机。我好像站在无数道紧闭的门前,任凭如何敲打都无法打开。在无数个日夜被噩梦扰地惊醒,在无数个昼夜交接的晚上选择坐在电脑前发呆或者码字,在无数个下雨的日子里选择长眠。

    也许这次真的能远离呢?那一切纷扰与无奈,现实与虚幻的,破碎的完整的,虔诚的虚假的,无关痛痒了。

    我从梦中惊醒,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更不安了,我捂住他的眼睛,“还有好久,一起睡会儿吧。”

    他闭眼的那一秒,看着他薄薄的眼皮,我的喉咙前所未有的干涩,但是比起干涩我更想抽烟,想要薄荷味的香烟,女士的那种,可以缓慢地吐出烟圈,模糊这个世界。

    我再也没睡着,只是靠在他的肩头,直到落地。我们没再休息,把东西放在房间就径直走了出去,外面就是沙滩。

    我的风衣换成了薄纱裙,带上墨镜和帽子,他把衣服换成了衬衫加短裤,牵手走在沙滩上,海边有不少年轻女郎躺着晒日光浴,往身上擦精油,他问我要不要去晒一会儿。

    我很直截了当地拒绝,因为我的皮肤很容易变黑,而且,我并不喜欢阳光。

    我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晒太阳。

    迎着海风,不可思议的,我奔跑起来,蓝色海水与我相融,臂弯拥抱浪花,我转头,仿佛耗尽了目光,越过奢侈的高墙与他对视,用尘世的梦幻想,去寻找永恒的爱和欲望。很快就是日落,我们并没有选择在外面用晚餐,而是去了一家商超,买了很多食材,足够我们吃三天。

    回到酒店,他围上围裙,处理食材,我一般不会参与食物的制作,一是懒,二是无法接受触摸生rou。

    隔着料理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我写下小说的最后一个章节,名取《空花阳焰》。“我最爱的就是人间的烟火气息,可惜身边朋友极少,又不常团聚,平日一个人生活又不想为自己花心思,每每做饭总是犯难,也总想起我们以前的日子,不如外卖,节省力气也避免哀伤。现在不一样了,这一切都太美好了,为我做饭的他还在身边,好像空花阳焰,而过去的一切就像浮梦一场。”

    处理完最后的工作,晚餐也好了,香煎牛肋条、番茄rou酱意面和切好的芒果,不算复杂,但足够美味。本想再聊点什么,发现竟然无从开口,工作、家人、朋友都不是我们可以聊的话题,我们这次的见面距离上次真的过了很久。

    我们明明是太不一样的两个人,居然能在一起很久,也是啊,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吧,都被父母压抑只不过他有强大的内心,装作言听计从和世俗上的成功。而我频频逼近崩溃的边缘,就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苟且,才需要相濡以沫。

    打断平静的是一则新闻,预计三天以内,会有一个飓风到达这座小岛,大概率会引起海啸,请游客和居民尽快疏散撤离。

    我们本来的行程很简单,飞来这,再去比利时,在北欧国家旅居,就我们两个人一直生活。

    这场出行其实并没有经过商量,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决议。事实上,我故意把出行定在热带气旋频发的秋天,不过是为了等一场海啸等一场无声的死亡。

    分别整整两年后,我的失眠症已经无可救药,我打算离开,先去度假,再去北欧过一个人与世隔绝的日子。做好计划,我发给了很久没有联系的他,我以为会石沉大海,结果,我收到了两条航班信息。

    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买自己的,我还是暗下期许,在候机室等待,所幸我等来了。他又怎么不知道秋天的太平洋面上飓风高发呢?上高中的时候我学文科,对自然地理一窍不通,经常缠着他先学会再教我,明明他比我还懂。

    所以,他的到来本就意味着,我们将共赴死亡。我们的终点从来都不是北欧,是死亡啊。

    一个人为死亡之魅所惑时,就好比重拾前世关于死亡的记忆一般,迫切地想要爱重温死亡的一切。————————————————————————————————————

    他接到朋友打来问候电话的时侯,我正骑在他的身上,我伸手那电话给他,他却说,挂了吧。

    我本意也是挂断,但手滑按了接听键。

    手机放在他的耳边,手臂环绕他的脖子,嘴唇在他的颈间,腿根抵着他的yinjing摩擦,xiaoxue依靠他的手指分泌出来很多液体,打湿了内裤,不太舒服,有一种很空虚的感觉,我抬了抬腰,用阴户藏着的豆豆去蹭他的腰腹,慢慢获得一些快慰。一边感受一边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你们回来的机票买了么?”

    “没有,不准备回来。”

    “不准备回来?那你们准备飞哪?”

    我像小鸟一样衔了一点他的颈rou,伸出一点舌头舔舐,我想听他的回答,尽管那是板上钉钉。“我们准备呆在岛上。”

    察觉到我的动作,他手上的动作加快,并挑开了我的内裤,塞了一根手指进去,莫大的空虚,终于得到了满足。

    电话那边几乎要吼起来“你们疯了?!呆在那!不是,你们冷静一下,又不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

    给他的是电话挂断,手机扔出去的片刻,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直接扯掉我的内裤,他抽出了那根手指,更多的水泄在了他的掌心,湿漉漉的,直接一整个揉上去。

    所有的器官都陷于情欲,背靠在沙发上,不自觉的撩起胸衣,一个手抚摸自己的胸,另一个手摸向自己的阴蒂,快感来自于那里,而满足感来自于他的手。

    身体跟随他手的频率起伏,我偏过头和他接吻,参杂在破碎的接吻中,我告诉他,“如果世界有末日,我想和你zuoai到死。”

    回应我的是沉闷的笑和“好。”

    对于我们来说假设前提已经发生了,台风卷起了万丈海水,平日的风平浪静改头换面,深蓝的变成了黑压压,迫近的,暴烈的,犹如性爱般,压倒性的。

    我们本该如此,作为兄妹,生于同一个母体,在同样的zigong生活过,在一样的窒息家庭里活着,现在同时面对死亡,在巨大的清醒前享受高潮。高潮是一瞬的,绝望也是。

    YS记昨日梦

    我拿起笔写完昨日的梦,有写了一段话:这实在是搞笑,我从梦中惊醒,留下两行眼泪,我凭什么会认为那个已经抛弃了我们的过去结婚的胆小鬼哥哥会敢和我一起赴死,不过空花阳焰,美梦到头。

    而我现在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飓风。

    “一个人为死亡之魅所惑时,就好比重拾前世关于死亡的记忆一般,迫切地想要爱重温死亡的一切。”这句话引用自齐奥朗的《供词与放逐》。本书有一段来源于歌《深蓝》